长期合约保证原油供应安全,有助维持与主要石油生产商之间的长期关系,而现货市场允许根据炼油利润、直接价格和市场结构灵活调整采购计划。
[生产商在最终目的地拥有话语权]
现货市场交易通常是买卖双方之间的交易,也称为场外市场(OTC)交易或双边交易。通常交易以与对应的基准原油之间的价差进行定价;要么是交易所产生的期货价格,例如布伦特(Brent)、WTI或者阿曼(Oman),要么是报价机构 (PRA) 报出的价格,例如迪拜,或者与官方销售价格(OSP)之间的价差。中东国家石油公司(NOCs)以官方销售价格为基础,根据年度的长期合约销售其大部分产品,这为买卖双方提供了供需保障。此外,生产商在原油最终目的地拥有更大的话语权,防止地区失衡。
阿曼是中东唯一一个100%自由交易的原油,因此阿曼可以在迪拜商品交易所(DME)买卖,也可以在现货市场上交易。阿曼通常以高于官价的溢价进行交易,而该官价来自于迪拜商品交易所结算价月度平均值。在迪拜商品交易所交易阿曼期货具有清算机构担保交易的优势,而场外交易则依赖于交易对手方的双边信贷安排,或通过银行提供担保。
来自阿布扎比的中质含硫原油阿布扎库姆(Upper Zakum)和轻质低硫原油穆尔班(Murban),也经常在现货市场交易,尤其是阿布扎比股权合伙人如埃克森美孚(Exxon)、英国石油(BP)和道达尔(Total),通常按照与官方销售价格的价差进行销售。同样,伊拉克巴士拉轻油(Basra Light),一种中质含硫原油,经常通过官价招标的形式销售。中东国家石油公司密切监控这些现货交易情况,作为当前需求和未来市场方向的指引。
[中国购买有助于二季度需求复苏]
亚洲日渐成为全球原油现货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尤其是中国的主营炼油厂和独立炼油厂都是现货原油的消费者。
中国炼油企业在二季度吸纳全球过剩原油方面发挥巨大作用,尽管炼厂以低于基准价格的大幅折扣购买原油。
除中东原油外,中国还是西非、北海、美洲原油的主要买家,并于5月首次进口西伯利亚轻质原油(俄罗斯黑海)。
二季度,来自中国国有企业和独立炼油厂的采购热潮让6月原油进口量达到创纪录的超过1300万桶/天,中国的价格越来越有助于确定全球现货价格。
在整个二季度,中国上海国际能源交易中心(INE)含硫原油期货合约对布伦特及阿曼溢价相当高,但这一溢价因港口和码头难以消化创纪录的运量已经缩小。7月下旬,约有50艘超大型油轮(VLCCs)正等待向中国卸载原油,其中滞船期高达一个月,这使得中国最近创纪录的原油进口增速开始放缓。
上海国际能源交易中心的含硫原油允许许多中东等级的原油参与交割。自4月以来,超过3000万桶的原油通过该中心进行交割,其中包括巴士拉轻油、阿曼和上扎库姆。
[重质低硫原油表现优于轻质原油]
与基础的直接价格一样,随着原油市场逐步适应最初的新冠肺炎疫情对供需带来的不确定性,今年原油市场的价差大幅波动。
除了价格波动外,炼油厂还必须适应IMO 2020的执行,IMO 2020通过将船用燃料油的硫含量从3.5%降至0.5%,改变了船用燃料油的硫含量,从而改变了船用燃料油的格局。低硫原油(也被称“甜油”)是直接的受益者,尤其是较重等级(API比重小于30),是生产硫含量0.5%船用燃料油的理想选择。
例如,澳大利亚的梵高(Van Gogh)和比利牛斯(Pyrenees)等重质低硫原油价格比现货即期布伦特高出两位数。来自巴西的卢拉(Lula)是中国炼油厂青睐的另一个油种,今年早些时候,运至中国的升贴水比布伦特高出8—9美元/桶,但现在已经恢复到和布伦特相当的水平。
然而,销往亚洲的轻质低硫原油,例如穆尔班、北海福蒂斯和美国WTI表现不佳,因为这些油种受到汽油和航空煤油需求萎缩的影响。
此外,较轻等级的原油也会生产出更多的石脑油(naphtha),它可作为汽油调合组分或用于工业部门。在二季度需求坍塌最严重的时候,WTI等轻质原油运至中国的价格比布伦特原油期货低10美元/桶。
尽管8月初布伦特回到阿曼原油的上方,但今年大部分时间,中质含硫的阿曼原油价格一直高于轻质低硫的布伦特原油,扭转了布伦特原油价格高于较重原油的长期趋势,
期货价格是石油价格透明度的主要工具,而同时现货市场为价格发现和追踪竞争油种之间的相对价差提供了宝贵的工具。近期原油价格的波动确实突出了一些引人注目的事件,即长期市场参与者受到未对冲场外交易头寸的影响,导致破产或民事赔偿。利用交易所交易期货工具的一个关键优势就是受保证金支付保护及清算所担保。
今年原油市场经历了其定价史上最剧烈的波动,尽管原油市场在三季度已趋于平静,但几乎没有人会排除未来油价进一步波动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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