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体制是科学技术活动的组织体系、管理制度和运行机制的总称。组织体系是科技体制的表现形式,是行使科技活动和管理权力的物质载体;运行机制是科技体制的灵魂,是科技系统各构成要素及与外系统要素之间连续不断、畅通运行的方式,科技体制赖以发挥基本功能和作用。没有运行机制,科技体制也就不复存在。同时,科技体制还要受到国家政治体制、经济体制、文化传统和思想观念的影响和制约。
钱学森先生多次提问“为什么中国出不了国际顶尖科技人才”,可见体制改革是决定战略成败的头等大事。
认清改革本质 坚持方向
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的科技体制改革不断发展深化。尤其是1995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加速科学技术进步的决定》,确立了科教兴国战略,提出“稳住一头,放开一头”的改革方针。1996年《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法》颁布,对科技人员转化成果予以奖励的规定,极大地激发了科技人员创新创业的积极性。 25年来,围绕“解放生产力”的总目标,石油科技体制经历了由于体制变革而发生的变革及科技机构企业化转制等重大变革,取得了重大成效。这从一个相对较长的时间段也印证了“体制”不能“立竿见影”的特点,重复、分散、低水平,学风不够扎实,科技资源不能优化配置等问题尚未从根本上得到解决。
学习先进经验 为我所用
科技体制“只有原则上的是与非,没有形式上的对与错”,“好的科技体制”应当有三条标准:一是最大限度发挥科技人员的创造性,二是最大限度实现科技资源的优化配置,三是快速促进科技成果转化为现实生产力。总之,能够确保“在最适当的时间找最适当的人干最适当的事”,就是最好的。
我认为,当前深化科技体制改革,要“站在巨人肩膀之上”,努力学习外国的先进经验,同时又要结合国情,走出一条自己的路。国际大石油公司的科技体制有许多值得我们借鉴的内涵:
其一,以人为本。重视创新人才开发,通过特殊的薪酬体系为优秀的科研人才提供优惠的待遇,重视为人才的使用创造良好的机制、良好的环境。国际大石油公司科研人员占公司全体职员比例基本保持在3%至6%之间,科研机构中具有现场实际工作经验的科研人员比例高达70%至80%。例如,埃克森美孚公司本着“唯高、唯精、唯优”的原则,面向全球吸引、开发、抽调和使用最具创新性、最有技术经验与研究水平的人员到研究中心,外籍研究人员占研究人员总比例达到57%。同时,公司还提供不断的技术培训,使员工的知识不断得到更新,加强科研人员实际工作能力的培养,定期派人到现场工作,以保持技术研发的高水平与对现场实际工作的全盘了解。
其二,开放合作。广泛采用合作研究、联合攻关的组织方式以更好地回避商业风险,适应动荡多变的石油市场环境。同时,1980年开始,国际大石油公司中自主研发和合作研发的费用比例逐步由8比2倒转为目前的2比8,绝大部分项目依靠外部优势资源,合作研究进一步得到加强。
其三,突出企业科技就是效益科技理念。科研立项必须严谨,只选能够降低生产成本、提高公司竞争能力的高新技术项目。课题必须是生产需要,没有用户或不能推广的项目不选, 没有经济效益、不增值的课题不选,重复的课题即别人已研究过或正在研究的课题不选。其次,充分利用外部优势,能合作的课题不自己单独承担。再次,重视项目管理和科技成果的推广应用。科研管理的中心环节就是项目管理,强调从立项到推广全过程的项目负责制,对科研立项、实施、财务、推广等各个环节实行严格监控,采用多方式、多渠道加速新技术的推广应用,使成果尽快见到规模效益。
巩固发展成果 继续推进
“十一五”以来,中国石油集团的科技体制改革取得了很大成效,最为突出的,一是新建了11个国家级重点实验室和工程技术中心,强化和新建了25个集团公司重点实验室和15个中间试验基地,把一批重要的学科技术研究提升到国家和集团公司层面,为原创性技术发明创新和成果转化搭建了高水平的平台,也为吸引高层次人才与合作研究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已取得了一批高水平的研究成果。二是“十一五”以来大力推行企业牵头的重大科技专项,以实现企业生产任务为目标,以企业工程应用为依托,促进关键技术升级换代和单项技术的集成配套,以新的规范、新的标准和新的生产力保证生产目标顺利实现。这种“项目制”符合中国国情,每一个重大专项就是一个“没有围墙的研究院”,可以实现集团公司内部以及国内、国外科技资源的优化配置和效益的最大化,大大加快了成果转化,是行之有效的体制改革举措。
“十二五”以及今后一段时间,改革的重点首先要巩固以上两项重大改革的初步成果,不断完善重点实验室、试验基地运行机制和重大专项项目管理规范。建议采用更加灵活的激励机制,鼓励创新;培育更加民主的学术氛围,进一步发挥科技人员的创新思维和创造力;进一步加大国际一流人才的引进、联合,迅速提高我们的研发能力和研究水平。最重要的一点是按照一把手抓第一生产力的理念,建议集团公司最高层应尽快研究、组织、制定、实施一套指导中长期科技发展的“顶层设计”,实现一个目标、一个团队、一套办法、三个层次(应用基础、技术攻关、推广应用)的总体布局,加大力度解决机关部门管理交叉,以及集团与企业两级科研机构研发成果转化的有效衔接。
笔者相信,按照这个方向继续深化科技体制改革,必然会取得更大的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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